北京的天安门广场是一个旅游景点,不过一台针孔摄像机却忠实的记录下了天安门广场的另一面,引发国际关注。今天我们带您来了解针孔摄像机拍下的事实,和拍摄这些画面的人们。

原北京法轮功学员田秀露:〝当踏上广场的时候,望着那种灰暗的天空,四面刮来的冷风,穿梭在密密麻麻的便衣警察中间,我会觉得自己确实是上了一个战场一样。〞

2000年的冬天,天安门广场并没有硝烟,但在田秀露眼里却如同战场。中共当局刚在一年多以前开始迫害信仰真善忍的法轮功修炼团体,各地的法轮功修炼者发现他们被剥夺了说话的机会——正常的上访渠道都被堵死,全国媒体都重复着官方污衊式的报导。于是很多人选择走向了天安门,表达他们简单的诉求。

〝法轮大法好!〞〝大法好!〞〝还师父清白!〞

田秀露:〝突然一声‘法轮大法好’一下子划破天空,那这帮警察就像饿狼一样,从四面八方扑过去,把这个学员马上摁倒,如果学员不服从,那他们就会拳打脚踢。〞

拍摄下这些镜头的田秀露,当时才20多岁,在北京有着一份高薪的翻译工作。她1994年开始修炼法轮功,从中身心受益。田秀露自己两次被抓,又亲眼目睹许多法轮功学员来到北京,遭到灭绝式的迫害,她意识到应该用镜头记录下天安门发生的真实情况,让外界知道。

田秀露:〝当时采用了针孔摄像的这种方式,买了针孔摄像头,准备了一个包包。把那包包上用火柴头烫了一个小洞洞。那把镜头装上去,这样连上摄像机。进行针孔的秘密拍摄。〞

在当时戒备森严的天安门广场拍摄视频的压力,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形容。原长春法轮功学员常世革回忆,她只抓拍到一张法轮功学员打横幅的照片。

原长春法轮功学员常世革:〝就在金水桥那边,因为我事先知道她俩(法轮功学员)的位置,我事先就把相机举起来了,这张照片照的非常好非常正。后来她俩打完横幅,她姐从我的右手边走过来的时候,其实她就被警察把头按在地下了。那时候我还是可以照,但是我不敢照了,因为到处都是便衣警察,可能我这个相机就废了,我就为了保住那张,我都不敢再照第二张。〞

但田秀露不止拍摄了一张照片,一段视频,在那段时间,她经常去天安门。她调试好机器,在进入天安门广场前开机,一边要小心避开警察便衣的注视,一边却要随时冲到人群最前列,去抓拍突发的请愿。她说自己能记录下的只是冰山一角。

田秀露:〝实际上当时,在广场上那个场面是非常壮烈的。有的时候,这边学员喊出法轮大法好,整个警察就像疯了一样扑向这个学员,紧接着那边又抻出横幅来,一群警察就又扑向那边的学员。〞

田秀露也从一个人拍摄,到教会了更多人一起记录历史。

原北京法轮功学员刘女士:〝她当时就跟我讲过这事要怎么做,比如说针孔摄像机要放在女士的坤包里边,通过坤包的洞来拍摄。还讲过扮成游客的样子,或者说和别人一块搭档。实际上她自己也去这么做过。〞

常世革:〝有几个机器,(田秀露)她会按照(天安门广场)不同的部位,放上不同机器,让不同的法轮功学员负责。有的人可能啥也录不到,有人就能录到。〞

这些冒着生命危险拍下的视频,在更多人的帮助下,被安全送出大陆。

原广州法轮功学员焦健:〝我那时候开始是在广州,(田秀露)她那时候就有带子让我传出去。我就是从北京找了朋友,坐飞机带过来,我再去接机,把他送到深圳,完了深圳有人送到香港,香港好像再传到美国来。〞

由于天安门前的录像不断在国际曝光,公安部开始秘密侦查。2001年4月,田秀露被捕,之后被非法判刑四年。在长春黑嘴子女子监狱里,她没有了针孔摄像机,但用身心记录下了迫害。这些都被她写在对江泽民的刑事控告书中,去年7月17号,她将诉讼文件寄到了大陆最高检察院。

而当年她用〝针孔〞记录下的天安门前发生的故事,至今仍作为稀少的第一手资料,被引用在多部讲述现代中国,分析中共的影视作品中。

采访/张天宇 夏妍 编辑/尚燕 后制/周天